子溯

【作曲家止水X导演鼬】后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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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依然和二人职业无关【请不要骂我是骗设定的QAQ 不接受!

本篇是半天的流水账

止水和鼬身上还是会有点悲剧色彩,不过不妨碍他们好好生活~

依然不确定有没有后续 反正没啥主线剧情→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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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国际化大都市都是不夜城,伊斯坦布尔也不例外,但在早晨,还是有些烟火消散的清凉和朦胧。

早市热闹非凡,水色的天空下,宽敞的空地上,到处都是人,摊车排成一列列,红黄相间的棚顶,琳琅满目五颜六色的水果蔬菜摆放整齐,清新的空气中混杂着烤肉香和海腥味,叫卖声说话声不绝于耳。

止水今早有点失策,他应该拉个小车来——想买的东西太多了。他才走了一条摊列,胳膊就占满了,肘上挂着,手上拎着,怀里还抱了两个纸袋。

明明是在日|本也能买到的东西,他却怎么看都觉得新鲜,每个摊都瞅一眼,然后就手痒痒,非得带点什么走。

一般少有外国人来这种当地人的集市,止水对商品好奇,商贩们也对他这个外国人好奇,见止水一脸新奇又衣着得体气质不凡,看起来钱包鼓鼓哒,便格外热情,止水看到什么就介绍什么,有英语不好的,就一个劲儿的说“cheap,cheap,very cheap!”

止水心情也好,笑容明朗大方,说:“我不要很多,但都想来一点,这个拿两个,还有这个,那个是啥?……哦,那也拿两个。”

他长着一双笑眼,主观上没有意识但客观上却能处处留情。他要两个,商贩们给他装三个,还只算两个的价钱。有店家的小孩子坐在车后帮着数钱,止水冲他们挤眼睛笑,都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于是满载而归,路上原本被敲晕的鱼醒了过来,扑腾乱跳,止水只好一路小跑,颠颠晃晃。

回到旅馆后鱼反而没反应了,把肉类都填进冰箱,把蔬果泡上,他看眼时间,现在东京应该是中午,就拨了通电话。

他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在池子里拨动,时而擦掉蔬果上的泥点。

“您好,纲手医生,我是止水。”

“鼬前几天离开伊|拉|克了,我们现在在伊斯坦布尔。”

“他还好,在医院疗养,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是的。但是请您先不要告诉他父母,因为鼬还是想用最好的状态面对他们……是,我知道。”

“我吗?”止水的表情明亮起来,眉眼弯弯,看着手上圆润的苹果,嘴角挑起愉悦的笑容,“我觉得我已经好了,昨晚一觉睡到天亮,刚才去逛市场,特别有干劲。……是的,一见到他就好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在心理上肯定有些创伤,我看他黑眼圈很重,应该也会失眠。……是,我会和他说的,有需要的话就去您那。”

“非常感谢您,纲手医生。”

“好,回去了一定告诉您。谢谢,嗯,再见。”

把蔬果洗好,把冰箱填满,先把米饭蒸上,缺的东西写了便签,计划今天上午最好能和鼬去趟超市。

止水把昨晚做好的红枣小米粥盛到保温桶里。去医院,路上买了鸡肉卷饼。

昨天和鼬约好八点在医院餐厅见面。即便是对止水,鼬也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总是在病床上的样子。

他也不穿病号服,穿自己的衣服。昨天止水给他带来在日|本的衣服,以前穿着刚刚合适,现在看着衣服里都是空的。

鼬坐在敞亮的餐厅里,早晨温柔低垂的阳光照在身上。他坐得端正,背挺直,肩膀略放松。他穿着米色毛衫,这种本带有膨胀感的颜色却让他单薄而淡漠。阳光姑且添了抹暖色,只能勾亮他瘦削的轮廓。

黑发不似以前柔顺得有光泽,干净却干枯,松松束在颈后。

止水走过去,原以为他的身影会随着距离的接近而扩大,但是并没有,好像他在餐厅门口看到鼬时他是有多么纤瘦,现在站在他面前也还是那样。

止水很不甘心,比起心疼更多的是不甘和疑惑。鼬不应该是这样的,他应该是健康而灵动的,总有耗不完的精神,眼睛里永远是能发现任何一个角落里隐藏故事的好奇和热情。而不是现在这样,漠然,冷峻。

鼬见止水一脸严肃地盯着自己。

他笑笑,说:“别瞎想,我还和以前一样。”

“我也曾以为去趟伊|拉|克是不是就会变得胸怀天下鞠躬尽瘁了,梦想着拍出能改变人们观念的反战电影。不过到最后我只明白一件事——每个人都有能做到和做不到的事情,奋力去做做不到的只会浪费时间,而努力把能做到的事情做好才能有成就。”

“所以我还是当我的导演,我把故事讲好,把想要传达的东西传达给观众,就够了。”

他眼睛闪亮,认真而温和地看着止水。阳光洒在脸上,依稀能看见藏在眉眼间的活力和傲气。

止水相信他,心里舒服了点,把早饭摆好,道:“好的大导演,您说的对,先把身子养好再拍戏好吗,导演先生?”

“好,”鼬开始吃饭。

半晌突然笑起来:“我昨晚在听你数羊。”

止水扬了下眉毛,得意道:“数得怎么样?”

鼬点头:“后来睡着了。你数了多少?”

“有一百多吧。”

“那么多?你……干嘛要录那个啊?”

止水歪头笑,脚跟借力,鞋尖快乐地点了点地面:“当然是想象着小鼬躺在身边数给你听呀~”

鼬从16岁开始就听惯了止水这样的话语,当然还有更加挑逗、蛊惑和引诱意味的,他从面红耳赤、羞得说不出话,渐渐自我锻炼成面不改色的心悸,聪明如他偶尔也能摸清止水的套路——是的,偶尔——止水总能突然突破他所谓的防线。

但实际上鼬并不反感这样的话语,虽然也不至于多么喜欢,却在极少的时刻想要听到。比如这一次,他知道止水是录给他听的,他想听止水说出来,所以才问。

而听到的答案比预想中的多了层情韵——这就是鼬防不胜防之处。

所以怎么说呢,这一次是打平了吗?

鼬淡定地低头喝粥吃饼,余光瞟见止水因为传达出了想说的话而喜上眉梢,正高兴地东张西望。

鼬收回视线,他不知道止水有没有察觉到他真实的心思,最好没有。这个总是能看透他的可怕的家伙啊。

九点鼬开始打针,腿上摊本英文书,他说四个月没看书总觉得缺了什么。止水不好破坏这么真切的学习氛围,只好拿了一堆借阅杂志来看看图片。

九点四十打完针,止水昨晚租的车也送了过来。

目的地是大超市,止水开着开着莫名高兴起来,拍拍方向盘,洋洋自得,冲鼬挤眉弄眼:“怎么样?在外国的马路上开车,羡慕吧?”

鼬有点不爽,这有什么好得意的,我已经十八岁了,等我回日|本也去考驾照,开得比你还好!

二人似乎很喜欢在有关限定年龄的学识上比来比去。比如鼬高二时故意问止水物理题,已经大二的学音乐的止水早就解不出来了,鼬可惜地说原来止水哥哥已经没有我厉害了吗。又比如止水开车的时候会张扬道哈哈哈怎么样是不是很帅你还不会吧?

都很幼稚又都不自知。

但是这种由于年龄差距产生的能力的参差不齐之处,对于从小到大一直相伴的二人来说,确实是奇妙又有趣的。从一方总是引领另一方,到能力互补,到最后各方面都越来越平等。这样的成长和改变不会把他们拉远,只会让他们越靠越近。

在超市买了小包装的调料和其他生活用品,中午找不到日料店,但有看起来还不错的中餐馆,吃到了浓浓的大骨莲藕汤。

鼬晚上七点才打第二针,但他目前最好是更多地呆在医院,所以决定先和止水回旅馆看看,再去医院。

旅馆套房是在这个地区再寻常不过的地中海风格。蓝白为主色调,辅之以浅黄和木棕,还有不少绿植,粉色的蔷薇放在客厅茶几上。

鼬有些茫然。这是他四个月来头一次见到一个像“家”的地方。不是公式化的酒店房间,也不是白花花的混杂着消毒水味和药味的病房,更不是快要散架的棚屋和混乱的难民营。

这里有坚固的墙,有屋顶,有干净的窗户,有床,有灯,有电视,有电话,有桌子,有沙发,有水杯和碗碟。

止水在厨房忙活,告诉他家里有什么肉什么菜,问他想吃什么。

鼬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还不清晰,有难过、内疚,还有后悔。

像沉重又锋利的石头塞堵着胸口。

他坐在床角,缩成一团。眼睛直瞪着前方却没有焦点。

止水走过来,面朝他坐在他身边。

鼬的脖子左边有一小块灼伤的痕迹,右肘有磨伤的痕迹,三个手指甲折裂了。这些是止水能看到的。还有他看不到的,从医生那里得知的——肩上,后背,膝盖,脚底,都有过外伤。

他拉过鼬的手,摩挲那个折裂的指甲,他知道会长好,所有的一切都会长好,但是他还是希望它们从没在鼬的身上出现过,他希望可以把这四个月的经历从鼬的生命里抹去。

“你为什么不责怪我?”鼬问。

“即便是以兄长的身份,也应该教育一下不懂事的弟弟吧?”

止水看他一眼,垂下视线。

“当然应该责怪,你刚走的时候我每天都很想把你绑回来骂一顿,后来就舍不得了。”

“因为很想你。等你回来了,不管发生什么,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要更好地对你。”

止水深吸气,道:“这件事,说到底,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解决办法。”

“你先斩后奏,留封信就走了,不告诉我们你都会去哪,我们一遍遍地求绝,他也不透露给我们。”

“世界上有许许多多想要揭露战争罪恶的人,你只是其中一个。可但凡有人在乎你珍惜你,自然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你亲赴险地。哪怕你是超人、是赛亚人、是奥特曼、是铁臂阿童木,我们都不会让你去的。”

“所以,既然无法阻止你,就只能祈祷你早日平安归来。”

“我不会怪你任性,怪你不自量力,怪你年少轻狂,但是我真的……”

止水的肩膀无力地塌下,闭了闭眼。

“——我讨厌不告而别。”

止水14岁那年,1995年,父母死于阪神大地震。

鼬抱住他,把他带到自己怀里,心尖又寒又疼,像回到那天,他到处找止水,终于在墓地找到。止水被夕阳染红了,背光,看不清表情,他低头站在父母墓前,孤零零一个人。

鼬不同情,不难过,只觉得心脏特别疼,像有人在拽扯,浑身都疼。

鼬不知道该说什么,静静抱着止水。

止水说:“我们之间最糟糕的关系也不过是偶尔见面的同族兄弟,可是如果我再也见不到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会离开你的。”

相信对方对他们而言,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时间仿佛静止,他们抱得不紧,只是靠着,过了一会儿,止水直起身,略有点嫌弃道:“你真的太瘦了,鼬,全是骨头,硌得我疼。”

鼬:“……”

行吧,等我长回去了,你也别想碰我。

止水故意逗他,立刻从他僵硬和赌气的表情读出心中所想。探身啄了下他的嘴,手掐了一下他的脸,得逞地笑起来。

鼬耳根泛红,不过被挡在头发里,止水看不见。他轻瞪他一眼,起身去门口穿鞋,准备要走。

“哎,等等,我开车送你。”

“不用,又不远。”

“不行。而且你还没说你想吃什么呢。”

走到楼下车边,止水迅速打开车门,把鼬推进去。

开车时,突然又来了兴致,道:“哎,小鼬,回去了我教你开车吧。”

“那是要去驾校学的。”

“我知道,但不可能学完了就能直接上路呀,我们可以找车少的路段先练一练。”

鼬鼻子里哼了一声,慵懒道:“我想吃鱼头豆腐汤。”

“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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